春在晨光里,种下第一缕生机
清晨六点,窗外的梧桐叶还凝着夜露的凉意,厨房的砂锅却已“咕嘟”作响,是母亲在煮“日日春”——不是什么名贵茶品,只是晒干的桂花与枸杞,加上几片陈皮,在沸水中慢慢舒展,橙黄的汤色映着初升的阳光,像把整个春天都揉进了水里。
“日日春,就是要日日有春意。”母亲总这样说,她从不追求“一日看尽长安花”的绚烂,只信奉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的踏实,阳台上的那盆绿萝,是她三年前从菜市场花摊淘来的,当时只有稀稀拉拉几片黄叶,藤蔓已垂到地上,每片叶子都油亮亮的,在晨光里泛着翡翠般的光,母亲每天给它浇水、擦叶,偶尔剪下一段扦插到旧陶盆里,转眼便又是一丛新绿,这大概就是“日日春”的真谛:不急不躁,让生命在日复一日的照料里,自然生长出春的生机。
春在烟火中,酿出最暖的滋味
巷口的老王,开了家二十年的早餐铺,他的“日日春”,是每天清晨现磨的豆浆,和那锅永远冒着热气的豆腐脑,凌晨四点,当整座城市还在沉睡,老王的店已经亮起了灯,黄豆在清水里泡得饱满,石磨一圈圈转动,乳白的豆浆顺着磨盘缓缓流下,混着豆香在空气里弥漫,他总说:“做吃的,得有‘日日春’的耐心,火候差一分,味道就走了。”
有次我去得早,见他正给一位独居老人多加了一勺红糖。“老人家牙口不好,多煮会儿,软和些。”他笑着揉了揉发酸的腰背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脸上,皱纹里都藏着暖意,原来,“日日春”从不只在山野花海,更在寻常巷陌的烟火里——是老王磨豆浆时的专注,是给老人多加的那勺糖,是邻里间一句“早啊,今天吃面还是饼”的寒暄,这些细碎的温暖,像春雨一样,悄悄浸润着日子,让平凡的生活也泛着甜。
春在书页间,长出向上的力量
好友阿文是个图书管理员,她的“日日春”,是书架间永远不灭的台灯,和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摘抄,她总说:“书里的春天,不会枯萎。”去年她生了场病,住院期间,我去看她,发现她床头堆满了书:《汪曾祺散文》《本草纲目》《小王子》。“每天读几页,写点感想,就像给心里种了花,再难的日子,也能看到光。”
她给我看她本子上的一句话:“春日迟迟,卉木萋萋,仓庚喈喈,采蘩祁祁。”她说,生病时读到这句,突然就觉得,春天从来不是突然到来的,是草木一点点抽芽,是鸟儿一声声啼鸣,是日复一日的坚持,才攒成了满目生机,她康复了,还在图书馆办了“日日春读书会”,每周六下午,和一群孩子一起读诗、讲故事,孩子们的笑声在书架间回荡,像春风吹过新绿的枝桠,每个音符里都带着向上的力量。
春在人心间,开出不败的花
“日日春”从来不是一种季节,而是一种心境,它不是“春风得意马蹄疾”的刹那欢腾,而是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的持续生长;不是“一夜知春来”的惊喜,而是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的细水长流。
就像楼下的张奶奶,每天清晨都会在小区花园里练太极,她的动作不快,却很稳,一招一式里藏着岁月的从容,她说:“人老了,更要像这‘日日春’,每天活动活动筋骨,心里就亮堂。”她的花园里没有名贵花卉,只有几株月季、几丛雏菊,可每到春天,花开得格外热闹,因为每一朵花,都被她日日浇灌着耐心与爱。
再比如那个每天清晨送报的年轻人,无论刮风下雨,总能准时把报纸塞进信箱,有一次我问他:“天天这样,不累吗?”他擦了把汗,笑着说:“习惯了,大家早上能看到新闻,也算是我送的‘日日春’吧。”阳光下,他的笑容比春光还灿烂。
尾声:日日春,是生活最好的模样
暮色四合时,母亲端来一杯温热的“日日春”,茶香里混着桂花的甜,我望着窗外,路灯次第亮起,像撒了一地的星星,忽然明白,“日日春”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诗意,而是藏在每个平凡日子里的光:是清晨的一杯热茶,是邻里的一句问候,是书里的一行好句,是心里的一份坚持。
它告诉我们:不必羡慕别人的繁花似锦,只需在自己的土壤里,日日耕耘,日日生长,因为春天,从来不在远方,而在每一个“里——只要你愿意用心浇灌,寻常光阴,也能种出一场不息的春光,这,大概就是生活最好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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