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子深处那家旧书铺的玻璃窗上,常年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,上面用褪色的蓝墨水写着“死不了”,起初我以为只是某个花草的名字,直到某天暴雨过后,看见那被遗忘在窗台角落、几乎被泥土掩埋的半截枯根上,竟冒出几点倔强的绿芽——原来,这世间真有以“死不了”为名的草木,它不择地而生,不因时而萎,仿佛生来就刻着“向死而生”的碑文。 后来我渐渐明白,“死不了”何止是一种植物的名字,它更是一种刻在无数平凡生命里的韧性,就像巷口那个修鞋的老张,右腿在年轻时被机器绞断,却每天拄着拐杖准时出摊,铁锤敲打鞋钉的声音比闹钟还准,有人问他:“老张,你这么苦,图啥?”他总是嘿嘿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:“死不了嘛,就得好好活。”他的摊位前总摆着一盆绿萝,藤蔓顺着轮椅的扶手爬,长得比旁边那些精心养护的花还茂盛——原来“死不了”的,从来不是某一种具体的生物,而是那种在绝境里扎下根、在裂缝里开花的精神。 我曾在医院见过最震撼的“死不了”,邻床是个患了癌晚的大叔,化疗让他头发掉光,胃口尽失,却总在护士扎针时逗她:“姑娘,轻点,我这‘死不了’零件,还得陪我儿子高考呢。”有天夜里他疼得睡不着,突然拉着我聊天,说他年轻时在工地扛水泥,从三楼摔下来,肋骨断了三根,醒来第一句是:“水泥袋没摔坏吧。”他说:“人这一辈子,就像那‘死不了’花,你以为它蔫了,浇点水,晒晒太阳,准能再支棱起来,死?那是最后的事,活着的时候,得把劲儿使在‘活’上。”三个月后,他没能送儿子进考场,但葬礼上,他儿子捧着他最爱的那盆“死不了”,花盆里是他亲手写的:“好好活,就是对我的‘死不了’。”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“死不了”?不过是有人在跌倒时,把“我不认命”刻进了骨头里;有人在绝望时,把“再等等”熬成了光,就像沙漠里的胡杨,千年不死;就像废墟里的种子,逢春便发,它们不是不会枯萎,而是枯萎之后,总把水分藏在根须,把希望留在种子里,等一场风,等一滴雨,等一个“再试试”的机会。 所以啊,别怕眼前的难,别信“熬不过去”的谎,你心里的那股劲儿,窗台上的那抹绿,掌心里的那点热——都是“死不了”的证明,毕竟,能让你倒下的,从来不是命运的重锤,而是你先对自己说了“算了吧”,而只要你还愿意站起来,那盆叫“死不了”的花,就永远能在你的生命里,开得热气腾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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