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国广袤的药草王国与古典诗词的意境长廊中,有一种植物,它既平凡又独特,既带着山野的倔强,又蕴含着人文的温度,它就是瞿麦——一个名字自带韵律,身姿兼具药性与诗意的存在。
初识瞿麦,或许是在《本草纲目》的泛黄书页间,或许是在“参差荇菜,左右流之”的《诗经》吟诵中,它石竹科多年生草本植物,茎直立,有节,叶对生,线形至线状披针形,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朵朵生在枝顶端的花朵:花瓣通常为鲜红或粉红色,有时呈白色,边缘有不整齐的浅锯齿,宛如精致的小剪罗,又似少女舒展的裙裾,在夏日阳光下明媚而热烈,古人因其“麦穗”般的果实形态与“瞿瞿”(象声词,形容鸟鸣或急促状)的发音,赋予了它“瞿麦”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名字。
作为药草,瞿麦是古人智慧的结晶。 其药用部位主要为地上干燥全草,性寒,味苦,归心、小肠、膀胱经,它最著名的功效便是“利尿通淋,破血通经”,对于淋证——表现为小便短赤、淋涩刺痛、小便频数急迫等症,瞿麦堪称良药,它能清利湿热,利尿通淋,常与扁蓄、滑石、车前子等配伍,如八正散中便有它的身影,帮助湿热之邪从小便而出,缓解病痛,瞿麦还能破血通经,用于治疗闭经、症瘕等妇科疾病,其活血之力,能通利血脉,使经血畅行,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,瞿麦具有利尿、抗炎、抑菌、兴奋子宫等多种作用,这穿越千年的药香,至今仍在守护着人类的健康。
瞿麦的魅力远不止于其药用价值。 它更是诗词意象中不可或缺的一抹亮色,早在《诗经·周南·卷耳》中,便有“采采卷耳,不盈顷筐,嗟我怀人,寘彼周行”的吟唱,虽此处“卷耳”是否即为瞿麦尚有争议,但后世文人常将瞿麦入诗,赋予其深厚的文化意蕴,唐代诗人权德舆在《戏和题瞿麦》中写道:“鹂啭乔木空,风吹闲草白,碧处动天天不知,开时已谢何曾惜。”寥寥数笔,写出了瞿麦的生长环境与淡然姿态,宋代诗人陆游也曾在诗中提及:“碧玉瞿麦那复见,云韶九成想遗音。”将瞿麦的清雅与古乐相联系,平添几分雅致,瞿麦常生长于山野、石缝、田埂边,不择地势,不畏贫瘠,这种坚韧不拔、向阳而生的品格,也恰如古代文人所推崇的高尚情操,于平凡中见风骨,于逆境中显生机。
瞿麦,是自然的馈赠,也是文化的符号。 它从山野间走来,带着泥土的芬芳和石缝的坚韧,被古人发现其药用价值,成为治病救人的良药;它又走进诗词歌赋,成为文人墨客托物言志的载体,承载着对自然的热爱与对人生的感悟,它不似牡丹那般雍容华贵,也不似幽兰那般孤高自赏,但它以其独特的药香和顽强的生命力,在历史的长河中散发着淡淡的、却持久的光芒。
当我们再次邂逅石缝间悄然绽放的瞿麦,那抹或红或粉的倩影,是否还会让我们想起《本草纲目》中的记载,想起唐诗宋词中的吟咏?或许,瞿麦的价值,正在于它连接了自然与人文,过去与现在,让我们在一株小小的植物身上,看到了生命的力量、智慧的光芒与文化的传承,它不仅是石缝间的药香,更是流淌在中华文化血脉中的一缕诗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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